強く 、生きろ。

灣家人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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【牧春】毫無意義的一年(上)

【一】我的動搖和懦弱(—牧 side—)


我啊,真的是一個滿身缺點的人。

只是因為千珠看不見我動搖和懦弱而已。



那通電話,應該是千珠打算行動了吧。

如果春田跟千珠在一起,一定能夠獲得所有人的祝福,春田也不用像今天這樣,提心吊膽的受盡老爸的氣。

雖然一驚一乍的春田非常可愛,但看他這樣委委屈屈的模樣還是讓人又好笑又心疼。

如果和千珠交往的話,他就不用受這種折磨了……

滿腦子都是春田和千珠的牧回到家,拿出鑰匙開門卻發現門並沒有鎖上,帶著疑惑和警戒進屋的他,直到和對方互相介紹身分才又鬆了一口氣。

然而,春田媽媽那一句句無心的話語,卻像一枝又一枝的冷箭射在牧的心口上。

帶著笑容送走春田媽媽之後,牧有些失魂落魄的坐在椅子上。

——我真的有辦法帶給春田幸福嗎?

那個今天和我去見了家長卻敢在我面前說我妹胸大,可能會移情別戀的傢伙,果然是適合和女性結婚的吧。

想到這裡的牧不禁嘆息,忽然瞥見了春田媽媽忘記帶走的絲巾,想著對方應該還沒走遠的牧立刻追了出去,而後意外的,撞見了春田擁抱千珠的場景。

那一刻,因為跑步而加速跳動的心臟似乎在瞬間凝結,全身的血液也彷彿在這一刻凍結,春田媽媽前不久才說過的話又一次在耳邊響起:「他要是能快點和千珠在一起就好了。」

是啊……春田媽媽的話是對的……

比起我,千珠才是真正能夠帶給春田幸福的人。

牧苦笑,然後慢慢的轉身往回家的路上走去。



【二】原來喜歡我的人不會幸福(—春田 side—)


回到又再一次只剩下自己一個人的家,想起了那天牧無聲哭泣的臉,春田嘆了口氣,久違的癱倒在玄關的地板上。

思考了好幾天,他還是弄不明白,為什麼好好的,牧就說分手了呢?

明明才見過了你的家人……明明還計畫著往後的事……

為什麼……事情就變成這樣了呢?

眼淚再一次溼潤了眼眶,但春田在它們滿溢之前就閉上了眼睛。

你也知道我很笨的……不說清楚我是真的不懂啊……

——大概就是因為我太笨了,我才不能帶給牧幸福吧……

春田翻了身,讓自己因為酒精而發熱的臉頰貼在帶著涼意的地板上,一股委屈從肚子裡往上翻騰,卻又被他緩緩嚥下。

連努力的機會也不願意給我……

說什麼要忘記你……怎麼可能做到啊……

牧你這個笨蛋……




【三】回到最初(—牧 side—)


那晚哭著的我們,我不想也不願回憶,但那些場景和畫面,卻又像是揮之不去的夢魘一般,總是在獨自一人的午夜夢迴時,不斷在腦海中反覆上映。

明明是因為我的懦弱和逃避而選擇了放手,明明是我率先將你的手甩開的,你卻哭著對我說,你想要和我一起好好努力,想要一起爭取我父親的認可。

你總是能輕易的觸動了我心底的柔軟,總是能輕易推翻我決定的事情,看著你通紅的眼睛,聽著你近乎哀求的嗓音,逼得我無數次想要掐死腦袋裡的理智,只想那麼不管不顧的吻上你,一直守在你身邊。

可是,我不能。

我不能自私的毀去你能得到更好幸福的機會,我害怕你跟我在一起終有一天會後悔。

那陣子在公司你拚命的想要和我搭話,可我卻只能選擇無視——對不起,要不是這樣的話,我真害怕我會就那麼在公司裡崩潰所有辛苦維持的防線。

慶幸的是,我比自己想像中的更擅長偽裝自己,那些我對你的關心、擔心和你永遠都不會明瞭究竟有多深的愛意,我已經把它們全都鎖進了只有我一個人能開啟的盒子裡。

第一次有了這麼想要珍視一個人的心情,第一次覺得有那麼一個人的幸福比自己快樂還更重要,第一次發現那明明幸福早已唾手可得,我卻膽小的不敢接近,甚至,我親手掐死了那剛開始萌芽的愛情。

對不起,我就是這麼自私的一個人。

冷眼看著你尷尬的遲到、看著你因為宿醉和頭痛被主任叨唸、再看著你慢慢在部長的陪伴下一步步爬起來,最後你看著我的眼神已經沒有了當初那麼多那麼複雜的感情。

一切彷彿又回到了最初,我們還只是前輩和後輩關係的時候。

回到只有我一個人悄悄的喜歡著你的時候。

雖然煎熬,但這本來就是我所選擇的道路,是懦弱地逃避了你的我,活該的下場。


【四】有些人一旦錯過就是永遠(—春田 side—)


出醫院的時候已經過九點了,飛奔在通往海港公園的路上,春田不懂心底那股懊惱又焦急的情緒到底是什麼,也沒有餘裕去思考,他現在能做的,只有盡力飛奔到約定的地點。

超過兩個小時以上的大遲到,明明知道牧可能不會等自己了,可他還是控制不住自己跑向公園的腳步。

明明可以只把老奶奶送到醫院就好的,明明可以不用一定要等到老奶奶的家人趕到的,明明從七點開始就一直焦躁著想要立刻趕向海港公園的……

但不論在心底糾結了幾百次、幾千次、幾萬次,他最終還是選擇了留到了最後。

「啊啊啊為什麼我總是這樣——」

春田焦躁的透過吶喊斥責這樣為了別人的事而遲到的自己,然後又默默的加快了奔跑的速度。

等他好不容易氣喘吁吁的跑到了約定地點,看著理所當然空無一人的公園,他站直了身體,無奈的仰頭朝夜空嘆了口氣。

為什麼我總是這樣……

為什麼你的事,我總是錯過……

雖然不知道牧想要說什麼,但春田總有種感覺,錯過了今天,他就再也不會知道今夜牧究竟要對他說什麼了。

睽違一年的挫敗感,還有這一年來只是被無視和棄置在一旁的,不知名的情感,似乎又一次在左胸蠢蠢欲動起來。

然而正沉浸於沮喪當中的春田卻依然毫無所覺……



【五】最好的答案(—牧 side—)


不知道該算是在意料之內還算之外,總之,自己真的等了那個笨蛋前輩超過兩個小時。

打給前輩的電話是被部長接起來的,知道前輩手機掉公司裡了,於是他選擇了等待。

但在時間超過兩個半小時之後,縱然他在有耐性,還是決定不再等下去了。

明天前輩和部長就要結婚了,今天晚上說或者不說都無法動搖這個事實,那又何必成全無謂的自我滿足,徒增笨蛋前輩的困擾呢。

畢竟——他沒來就已經是最好的答案了。

牧探了口氣,抬腳往回家的方向走去。

啊啊……好煩……乾脆請個長假好了……

要是在公司裡看到部長和前輩兩人一起來上班,一起吃一樣的便當這種你儂我儂的樣子,怎麼想都覺得即使是再擅長偽裝的自己,應該也難以接受那樣的畫面。

還是就按照預定計畫那樣,出國放鬆一段時間好了。

牧有些心不在焉的邁開步伐,在心底默默下了決定:

雖然不知道能不能依靠時間來讓自己死心,但總是得要邁出忘記對方的第一步……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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